作者:叶大兵
我国鞋履文化,历史悠久,源远流长。人类从赤足到“裹脚皮”,再从草鞋、皮履到布鞋、木屐,经历了亿万年的发展历程,创造了无数种不同类型的鞋履,成为服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在历史上浓浓地写下独特而灿烂的文化。历代的中国人民,对鞋履不仅作为一种生活的必需用品,而且还不断赋予不同的文化内涵,有些留传至今,并且成为人生的哲理。
下面介绍其中几种“履铭”和“舄赋”,供大家欣赏和研究。
先说“铭“。铭,原为记载、镂刻的意思,《礼记·祭统》:“夫鼎有铭”。郑玄记:“铭,谓书之刻之,以识事者也。”
因此,人们常刻铭于碑版或器物,或以论功德,或以申鉴戒,后来发展成为一种文体。
这类“履铭”,大都以履屦为喻,以申鉴戒。如周武王已所作的《履屦铭》和《书履》,语简意赅,深含哲理。前者云:“慎之劳,劳则富。”这里是以履屦的功能作用,提出鉴戒,大意是希望人们在劳动时要对鞋履细心爱护;并引申出只有劳动,才能富国富民的深刻寓意。后者云:“行必虑正,无怀侥幸”,则是以鞋履的外部形象和穿着规范,提到礼制的高度,训导人们,大意是:人的一切行为必须端端正正,光明磊落,不能对某些不端言行,抱有任何侥幸心理。到晋时,有名的文学家傅元也作过类似的《履铭》,其文曰:“戒之哉,思履正,无履邪。正者吉之路,邪者凶之征。”这与周武王的《履屦铭》如出一辙,并把穿履端正者和无履者,提到吉凶的民俗观上,予以进一步警示。
东汉李尤也写过一名“文履铭”。文履又称“花文履”,是一种有彩饰的鞋子。三国魏曹植在《洛神赋》中有“践远游之文履,曳雾绡之,轻裾”之句。原文曰:“乃制兹履,文质武斌,允显明哲,卑以牧身,步此堤道,绝彼埃尘。”这里为鞋履歌功颂德的寓意更为丰富了。它道明了制作文履,文人武士均可穿。又说明了此履既代表庄重的礼念,又是人们护身护足和步行防尘的物具。
关于舄、履的“赋”也不少。赋,也是古代的一种文体,最早始于战国时期的《赋篇》,到汉代形成一种特定的体制,讲究文采、韵节,兼具诗歌与散文的性质,以后又演化出“文赋”、“骄赋”、“律赋”。有不歌而诵的,后人称为赋诗。
“舄赋”的“舄”,是先秦时期时期的一种鞋式。男女通用,以皮、葛、布、绸缎为面,上饰绚、纟意,鞋底通用两层、上层用麻或皮,下层装有防潮的木制厚底,中空,四周有墙,并在底上涂蜡,以防泥湿。穿着者多为地位高贵者,如天子、王后等。现今留下的“舄赋”,能较多看到的是《豹舄赋》。豹舄,指古代的以豹皮制成之鞋。豹皮有防潮御寒功用,故用于雨雪之时,一般为贵族所穿。始见于《左传·昭公十二年》:“雨雪,王皮冠,秦复陶,翠被、豹舄。”由于豹的威武貌态,大都为赞扬之词,如唐钱起写过两首《豹舄赋》,其中一首云:“丽则豹舄,文彩彬彬。豹则雕虎齐价,舄与君子同身。”这是把豹与虎齐比,将舄与君子同赞,说明豹舄的身价和地位。又,谢良辅也写过《豹舄赋》:“惟兹舄也,称珍受异,质而彬彬。”也是把豹之珍异和人之高贵相比。其他还有唐和赵良器的《履赋》,元杨维桢的《孔子履》,文采各异,均有特色,除以各自的审美观对不同的鞋履,从各个不同角度,予以赞扬外,但总的是褒多贬少。有的以细腻的描写见称,有的则内容冗长,词藻堆石切,贬笔颇多。
如唐温庭筠的《锦鞋赋》,是对古代‘远游履’的颂扬:“阑里花春,云边月新。辉灿织女之束足,女燕婉嫦娥之待磷,碧意细钩,鸾尾凤头,革娄称雅舞,履号远游……”其观察力非常细赋,才有如此具体的精彩描述。该履读起来似乎是双女履,实际上这种远游履是古代外出远游者所穿,多为男子穿着。李白在《嘲鲁儒》诗中云:“足着远游履,头戴方山巾。”由于鞋上绣有制花纹,因此后来女子也仿穿此履。明人胡应麟曾加评说:“夫今之妇人,足尚弓小,即跬步难之,宣宜名履运游?即令妇女纤足,善走,然深居壶阁,亦不宜名履远游。盖男子履名,妇人共之。”
上述这些古代文献中所保留的有关鞋履的“铭”或“赋”,都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。它使们从中直观了解到不同鞋履的制作样式,还可从中窥见不同社会人民对鞋履的心态和观点,不失为我们的研究祖国鞋履文化的宝